与之二三事.丙
孕梗 注意避雷
（十四）
滕瑞雨在家里待了两个多月。
这两个多月，滕瑞雨几乎吃不下什么东西，钱错也每天少油少盐的陪着他，一段时间下来，两人都清瘦了不少，滕瑞雨的肚子也逐渐隆起，凸出一个可爱的弧度。
腰部的负担有些重，滕瑞雨走路时总会下意识的扶着腰，但又觉得这样不好看，往往是扶一会儿便把手放下来，装作一副没事人的样子。
钱错的工作很忙，平时也没什么时间是在家的，只留了滕瑞雨一人在偌大的屋子里，两人的大部分交流就是视频电话。
钱错脸上多了些憔悴，手支着下巴，眼睛困的眯成一条缝，滕瑞雨不忍心叫醒他，早早就挂断了视频通话，挺了挺腰靠在抱枕上。
手不自觉的搭上圆润的肚腹，滕瑞雨叹了口气，钱错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了，似乎是又有棘手的案子了，滕瑞雨想去帮忙，却被钱错拿一句“都四个月了，就好好在家休息休息。什么事情都让他来就好。”给噎了回去。
房间里静得可怕。
滕瑞雨的心里似乎越来越空，整日也不怎么吃饭。饭桌上的菜热了一次又一次，滕瑞雨一口都没吃，只是每天找个地方坐着发呆，一坐就是一天。
热菜成了机械化的事情，就算不吃，滕瑞雨也会反反复复热好几遍菜，当做打发时间。
（十五）
下午五点，滕瑞雨回过神来，扶着腰直起身，端起桌上的菜往厨房走。
通风管道不知道窜进来谁家的油烟味，呛得滕瑞雨一阵恶心，脚下一个不稳，后腰就撞上了桌角。滕瑞雨吃痛，扶着腰缓缓蹲下，缓了许久都站不起来。
滕瑞雨觉得自己很没用。
帮不上钱错的忙，又照顾不好自己。
自责感涌上心头，这是滕瑞雨怀孕以来第一次情绪崩溃。泪水从眼眶涌出，滕瑞雨胡乱擦着泪，想停下却怎么也止不住眼泪。
耳鸣占据了他的头脑，身边的一切似乎都不真实起来，胸口一阵阵发闷，滕瑞雨拍了拍胸口，却也压不住心中的异样。
（十六）
病发了。
滕瑞雨强撑着直起身，几乎是肌肉记忆，在抽屉里翻找着药物。
扔了几粒药片在嘴里，滕瑞雨喝了口水把药片顺下去。突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，瞳孔骤然收缩。
手一抖，玻璃杯从手上滑落，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。
他现在不能吃药……
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洗手间，趴在洗手台上，打开水龙头，一只手在胃脘处用力揉了几下，一阵干呕，却什么也没吐出来。
滕瑞雨慌了，手更用力的揉着胃脘，眼角的泪也流了下来。
太难受了……
伴随着痛苦的呛咳声，药片被吐了出来，夹杂着些许血丝。滕瑞雨松了口气，胃脘处的刺痛越发尖锐起来，滕瑞雨不敢弯腰蜷缩在一起，他怕压到肚子，伤害到孩子。
双手颤抖着去收拾地上的玻璃碎片，滕瑞雨竭力忍住眼泪，手却死死握住一块碎片，任其刺破自己的皮肉。
鲜血从掌心溢出，滕瑞雨松了手，从地上站起来，也不包扎伤口。血珠从指尖滚落，滕瑞雨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床上，盖上被，眼睛直勾勾盯着天花板，眼角的泪却止不住。
（十七）
又过了一整天，钱错才回来。
“瑞瑞？”
家里有些凌乱，地上残留的血迹让钱错脑海中“嗡”的一下。
“瑞瑞！”
钱错几乎是狂奔到卧室，看着滕瑞雨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，极小心的凑了过去，滕瑞雨手上狰狞的伤口刺痛了他的眼睛，不由得一阵心痛。
“你回来了……”声音很沙哑，轻飘飘的飘进钱错的耳朵里。钱错轻轻扶起滕瑞雨，将他揽入怀中，让他的头靠着自己的肩膀。
“对不起……我回来晚了……你，你怎么不叫我……”
滕瑞雨虚弱的摇摇头“是我的问题。”滕瑞雨的双眸暗了暗“是我照顾不好自己，不是你的错。是我没用。”
伤口包扎好了之后，钱错去煮了粥，收拾了家里的残局，看着被翻出来的药片，不禁一阵自责。
是他的问题，是他忘了滕瑞雨有重度抑郁，重度焦虑……
自己应该陪着他的。
（十八）
粥煮好了。
钱错只盛了半碗，一只手端着，一只手拿着勺在碗里搅，热气直往上翻。
滕瑞雨没什么胃口，此刻又累得很，把头偏了偏躲过钱错伸过来的勺子。
“不想吃。”
“乖，你别饿坏了，再说了你还有孩子呢。”
“所以，你只关心的是孩子，是吗？”
滕瑞雨沉默了一会儿，哽咽着说：
“对不起，我，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说这么幼稚的话……但是我……我控制不住……”
钱错腾出一只手摸了摸滕瑞雨的头发
“没关系的，我都理解，你现在情绪起伏大。”钱错宠溺的笑了笑：“只要我还活着，你就可以有幼稚的理由。”
滕瑞雨用手背擦了擦眼泪，喝了一小口粥。
“那你一会儿是不是又要走了？是不是又好久不回来……”
“不会的，以后都不会了，是我的错，我不应该让你一个人在家里……以后我去哪都带着你，好不好？”
滕瑞雨点了点头，手却往上腹压了压，额上有些薄汗。
“胃疼？”
“嗯。”
“我去找药。”
“诶，不用了。”滕瑞雨拉住了钱错的手：
“你抱抱我就好了，一会儿就不疼了……”
这周少更一点点！今天会考，明天后天大后天期末考试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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